内陆河

【Brandt/Reus】北大西洋剑鱼

　-胖歪的七夕贺文　

    -清水，是有点怂的小迷弟被队长大哥请恰饭，于是全程恋爱脑的傻白甜故事=w=

    -欢迎大噶来评论区找我唠嗑呀：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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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灯光已经亮了一档，周围人声鼎沸，一下子分不清谁是谁。朱利安布兰特停顿了两三秒，正在暗自抱怨着自己不该莽撞地过来，忽然右肩感到轻微的重量。

　　“快替我拿一下，”罗伊斯的声音传到他耳边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就往他怀里塞了个什么东西。

　　“太好了，你也在这里。”罗伊斯情绪高涨地说，朝他笑了一下，然后蹲下去系松开的鞋带。他球衣后沿被汗水黏在背上，露出底下一小截曲线完美，干净白皙的肉体。布兰特直着身，眨了好几下眼才回过神，发现自己手中是德国足球先生的金色奖杯。

　　他小声惊叹了一下，“像在发光一样。”

　　罗伊斯接过奖杯，瞟了一眼：“这只是个仿真的复制品而已，你觉得它夺目，大概是因为它代表的东西吧。”

　　“... ...我想是的。”布兰特垂下眼。

　　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，罗伊斯搭上他的肩：“Julian，你年轻的要命，我有理由相信，只要你一直保持这股冲劲，以后这个称号或许也会属于你。”

　　布兰特脸颊发烫，任由罗伊斯的手像船舵一样把他带着向前走：“你真是这么想的？”

　　“真的。”他的队长立即说，甚至没给他留一点自我怀疑的余地。

　　

　　半小时前，布兰特冲到颁奖台上狂热地庆祝，喝过几瓶麦芽威士忌，那种浓郁的香味在唇舌间久久回荡，现在几乎已经淡得尝不到了，却像是后劲刚刚上头，一股辛辣从胸腔窜上鼻尖，让他激动得有点犯晕。

　　天。他脑子里的声音都在结巴，不停地给自己重复着：他说...他说...我可能拿德国先生！我的天......

　　“你还好吧？”罗伊斯问。

　　布兰特脚步发飘，与好几个急行而过的路人擦碰。幸而此时球场外充盈着的都是兴奋的人，顾不上计较这点小事："Heja BVB！"

　　“Heja BVB！”他也转头去对那群人说。他们的背影一蹦一跳，带着宽檐帽，帽上捆了铃铛一类的小玩意，正随着步伐发出脆响。是几个高高壮壮的汉子，此刻开心得像圣诞节清晨刚从壁炉前取下礼物的小孩。他欣喜地意识到：——这份快乐是我们带给他们的...

　　“Julian，”罗伊斯再次叫他，放缓了脚步。

　　“我没什么，”他抬头看罗伊斯，在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又触电似的抽回视线：“我就是太激动了。”他说着，用力吸了一口气，夏季湿热的风裹挟着街边棕榈树的气味，贯通他全身上下。

　　“我们这是去哪？”他才后知后觉地问。

　　“去吃烤鱼。”罗伊斯回答，“我提前订好位置了。”

　　就我们俩？布兰特有点不可置信。最终问出的话，却是极不符他一贯口吻的书面语：“快正式开赛了，这种高热量食物妥当吗？”

　　“想不到你还挺节制的，”罗伊斯弯着眉眼说。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队长似乎是在调侃自己的身材，顿时脸都红了。拜托，天色够黑一点，别让他别看出我的窘迫。

　　“就吃一点点，不碍事。”罗伊斯说，语气如同哄婴儿吃奶粉：“明天我们加练。”

　　“好的... ...”布兰特回答，声音像蚊子在嗡。

　　

　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，途中还遇上几个合照的粉丝，他们都一一满足。其中一位热情的异国女球迷也向罗伊斯递上球衣和笔，站在街边的他们一时找不到借力点来写字。

　　她无奈地笑了笑，但下一秒罗伊斯把那件衣服抵在布兰特背上，很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　　布兰特像个木乃伊那样直挺挺地站着，一时忘了该怎么呼吸。笔头的触感隔着一层衣服，有点痒。他盯着眼前闪烁的红绿灯，护栏外一辆越野车正飞驰而过。身后传来一声轻响——笔盖合上了。

　　“太感谢你啦！”那位女球迷激动地说。

　　“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罗伊斯微笑着对她道。

　　

　　罗伊斯的手仍然放在他肩上，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，那只手轻盈地提起他肩头衣料，稍往左上方一带，他心领神会地左转。

　　“就是这儿。”罗伊斯说。

　　出乎布兰特意料的是，罗伊斯挑中的并非高档餐厅，而是一家占地较大的街边小吃店。

　　布兰特自己其实也更习惯于路边摊。原本堆积在心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，随着周围气氛一齐轻松了。

　　他原来也喜欢？布兰特惊讶地想。

　　老板是个热情的本地老人，站在门前亲自接待他们。走进帘门，里面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，这里大约有二十个桌子，桌前许多人都穿着黄黑色球衣。注意到他们二人的食客纷纷举起酒瓶，在半空中致意。

　　“干得漂亮，Marco！”

　　“欢迎你，Julian，期待你的表现...”

　　布兰特心头一暖。

　　“这里也算是个小型球迷会了，生意一直兴旺，有重要比赛时更是人满为患，幸好我提前打过招呼。”罗伊斯向他解释。

　　“你常来这家店？”

　　罗伊斯摇头，“也不是，毕竟是粉丝集会，我老在这儿会影响气氛。不过，老板他和我算是熟人。”

　　他们面对面坐在桌前，距离相当近。布兰特稍微前倾身体，伸手去够桌边的菜单，不经意地看向罗伊斯——从他的角度，能把罗伊斯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。布兰特意识到这一点，视线飞速扫过他的睫毛，然后是那双浅色眼睛，当他继续向下看时，另一只手忽然轻轻拍上了他刚碰到菜单的手。

　　他一瞬间还以为方才自己的行为暴露了，但罗伊斯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异样。他战战兢兢地说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我是想说，你其实不用研究菜单。”罗伊斯说着。布兰特收回手，感觉自己在把一块烧红的烙铁从锅炉里捞出来。

　　“我已经拜托老板做了几道菜，要不你先尝尝？”

　　“那再好不过了！”他松了一口气。

　　话音刚落，老板正好推着餐车来到他们面前。罗伊斯示意说：“谢谢您，我自己来吧。”

　　他说着戴上手套，侧身把其中最大的一盘缓缓端上桌面。他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像是为了什么而突然紧张起来，然后伸手揭开了盖在盘上的锡纸。

　　“怎么样？”他略有些期待地问。

　　布兰特差点惊呼出声。

　　摆在他面前的烤鱼乍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，鱼肉切开，两面焦嫩金黄，色泽鲜艳。旁边放置着几块香菜和一小碗浓稠的酱汁。这些都无足称奇，但是布兰特一眼就认出了鱼的品种。

　　这是北大西洋剑鱼，来自他的家乡不来梅。远离童年故居多少年，布兰特鲜少再尝到过它独特的风味。在无数赛后一人的时刻、独自生活的时候，他也怀念这种带着独特腥味的海鱼。但他从未想过，这个愿望会以这种形式实现。

　　而对面的人依然看着他，等待他的点评。

　　“你不想尝一口吗？”罗伊斯问他。

　　话音在他喉头磕磕跘跘。

　　“多特蒙德......多特蒙德也有北大西洋剑鱼？”

　　他直愣愣地问。

　　罗伊斯欣然笑开了，他从餐具盒取出两把叉子，一把放在布兰特手心。没有回答他的问话，他说：“你倒是吃呀...”

　　他醍醐灌顶一样想到这条鱼是用来食用的，并非工艺品。叉子在他手里轻微地颤抖着，他咀了一小块鱼肉，入口即化。

　　他埋着头吃鱼，听到罗伊斯道：“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，是我当初劝你过来，结果国家队训练报道晚，这几天你又没上场，我都还没尽过队长的职责，给你好好接个风。”

　　他不知道该回什么话，只好还低着头。

　　“Julian，”罗伊斯说：

　　“我很喜欢你。”

　　布兰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北大西洋剑鱼烫舌头。

　　见他没有回音，罗伊斯接着说下去：“你也看出来了吧，我们整个队其实都对你很有好感——你很有天赋，能给场上注入活力。我也很希望你快点融入我们这个集体——”

　　罗伊斯顿了一下。他想起之前体能训练时很快和魏格尔、帕科他们打成一片的布兰特。

　　“因为我是队长，所以你是一直有点怕吗？”他笑着说：“虽然我年纪比你大，但我可不是个老古董，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？Julian，你大可不必这么害羞。”

　　布兰特深呼吸了几下，才抬起头望向罗伊斯。

　　“不，我不是害羞——”

　　他满脸通红地争辩道，“我只是——”

　　他又说不下去了。

　　“好吧，不提这个了，”罗伊斯替他解了围：“我听说这是你家乡特产，特意安排的，味道还不错吧？”

　　布兰特哐哐点头。

　　“那就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又点了两瓶啤酒后，先前盘旋在桌上的尴尬气氛算是缓解了不少，他们这才终于可以聊上几个来回。他们开始谈论天气，多特蒙德的风土人情，还有最近的身体状态。大概是拜酒精所赐，布兰特绷紧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，话语也逐渐多了几分气势。

　　“现在这样就挺好的，”罗伊斯注意到了：“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要可以和我交流。尤其是遇到困难时——不要总想着独自承受。”

　　说这番话时，罗伊斯的神色极为认真。他的眼睛清澈干净。他该是个多么美好的人——布兰特在心底感慨——这么多年的伤痛和世俗没有在那里留下一点杂质。而他语气中包含的关切弄得布兰特感动得要落泪。

　　某种压抑在心的冲动差一点就要摆脱束缚，脱口而出。

　　他的确幻想过在一次共进晚餐时向罗伊斯坦白他的心声。今夜，他们赢下了比赛，肆无忌惮地喷洒香槟，在草地上喝彩，万人面前欢呼后，在一个被温暖的黄黑色包裹的路边摊... ...一切都很符合一句年少轻狂的表白，但他忽然不愿意这么做了。

　　这一刻的所有事物都刚刚好，哪怕多一个字，都不再会是这样。

　　管他的，布兰特想。时间还长着呢。

　　

　　夜深时刻，这里的人们仍旧热情不减。不知道是谁起的头，一开始三三两两地有人哼起来，很快餐厅里响起了大合唱。随着熟悉的旋律回荡，布兰特是新顾客，但他却觉得已经来过很多次；他是第一次长时间待在这座城市，却不知怎么有点相信，自己已经找到归属了。

　　罗伊斯也在与他们一起动情地高声唱着：

　　“——Wir spürten, dass - egal wohin die Fussballwelt sich dreht ——”

　　布兰特情不自禁地跟道：

　　“——Borussia Dortmund niemals untergeht——”

　　

　　他们是最后离席的。与老板挥手告别后，布兰特托着奖杯，与罗伊斯一起走出店门。

　　钢铁业与煤矿曾经无可避免地给鲁尔区带来阴霾，但当布兰特望向夜幕时，他看到的是崭新的天空，繁星闪烁，如同另一座城。

　　街道已陷入静谧，他们不约而同地小跑起来，身侧是马尔科罗伊斯轻微而均匀的喘气声。

　　布兰特凝视着他的队长。

　　“像在发光一样。”他笑着说。

　　罗伊斯闻言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金色奖杯：“你已经说过一次了。”

　　“我这一次说的不是奖杯。”

　　布兰特小声嘟囔。

　　

　　

      —全文完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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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—新赛季快开始辽，希望布胖还有歪都能进很多很多球！

     —姐妹们七夕快落呀